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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,只不過,故事發生的時間,正是八年抗戰的中 5 l. l# z: Z0 @; ^0 Z
國南方的農村,換作今天的社會環境,這故事發生的機會應該不會很大!
* N/ T' J0 |# @& O) m1 W 不知有多少生活在大城市裏的朋友知道,每年農曆的十一月十五晚,在子夜時分,走到室外,只要天氣好,月亮皎潔的掛在半空,人站在月下,低頭看時,在這個人四周圍都不會有影子。一年裏頭,就只有這麼一夜,這一時刻,人站在月下,一點影子也見不到,但過了之後,隨在你身畔的影子又會再度漸漸的出現!
( G+ @$ n) F, l* g% @ 雖然一年才有那麼個日子,但人生幾十年,起碼也有幾十個月當頭的時刻,何以偏偏就有那麼一句:人生幾見月當頭?
( y; d3 w4 Q8 f' C1 X, r 這又要說回來了,我們生活在大城市的人,習慣晚起遲眠,半夜十一點鍾跑出去看午夜電影、錄像的大有人在,在卡拉ok唱到一兩點才回家的也大有人在。可是,以農立國的我們之祖先,千百年來都是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鄉村生活水不是太陽下山就舉炊,然後上床睡覺;要子夜起來,幾乎是不可能的。因而絕大部分的中國人說來,月亮當頭雖然年年有,但要爬起來去見月當頭的,真不知區區幾十年寒暑的人生中,能有幾回?& I4 y4 P# Z- H# d
中國人對月帝有著極之難以形容的崇拜心理,中秋節與月亮有關,月當頭也是對月亮的一種歌頌;但是有沒有發覺,在我們印象或記憶當中,對於月圓之夜,不多不少,除了月亮美之外,還帶了幾分神秘,幾分詭異!9 ]: E6 K$ ^2 r0 F' I I
由於故事是真實的,又是發生在月圓時,不由令我想起,西方人對月圓之夜的種種忌諱。月圓之夜,無論東方西方,似乎總會有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,而這些又是不是巧合?抑或是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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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P4 h/ D, N5 d. ~3 Q, T. c 2、這個故事發生在廣州市近郊的一個小地方——西村。* P8 h t b; t' r' x* p* o
那是抗戰的時候,當時,中國華北雖然有許多地方已經淪陷;但是,在這一個小村裏村民們還可以過著太平的日子。
8 e: M2 X, n# H/ L; c 務農的人,生活直比城市裏的健康的多,他們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幾時會半夜三更還未入睡呢?就因為這樣,“人生幾見月當頭”這句話才會流傳起來。
# z7 J+ \6 M) |5 e/ k0 \- D 那是十一月十四了,田裏的活兒做得七七八八,是準備過冬和過年了。1 z! z- H: i: r) ~, Z# w
晚上,村裏的小夥子圍擺在一個叫添福的家中玩擲骰子,不知什麼時候,忽然,叫大狗的一個小夥子嚷起來。6 i S2 V- s5 m* ?
“喂,明晚是月當頭了,你們哪個見過月當頭?
2 ]# X7 D: t" V& _$ u3 a, u# M “都說人生幾見月當頭了,哪一個能見著?除非不睡覺。
' g9 {4 z6 l/ a. ^9 {' M7 O 添福說。
& C D' S6 Q: P8 R- c/ H “聽說,站在月當頭下,地下就沒有影子,這件事我總不大相信!”另一個叫阿泉的年輕人說。# [+ L, |6 R5 k( M, z' L0 y/ L
“這樣好不好,咱們幾個人約定,明天晚上別那麼早睡,大家等到十二點鍾,走到外邊站站,看看到底是否沒有影兒?”最古靈精怪的陳昌說。+ A! d1 O7 B1 m& o+ |4 B
“好!我讚成。
. b9 ~% w$ f" u' f6 K! ~8 q" f7 G 大狗第一個附和。
( g! w( d1 Z* C" u2 w“是,既然月當頭那麼難見,我們幾人就非要見見不可,看看是不是真的連影也沒有。”添福也道。
8 j, y6 T) Y5 d, e( ?6 ] 於是,四個小夥子就約定,在明天晚上,即十一月十五日,晚點睡覺看月當頭。
% G1 C0 L0 w6 ]9 c1 M. p3、 夜,在鄉間。; K2 _# o7 z& w$ S8 Z' n
靜悄悄的,只有蟲鳴,只有狗叫。-
3 L8 p& l1 s$ P* j" A* z6 z 不過,今夜的月很圓,十五嘛,是月圓之夜,月皓皓,玲瓏,簡直比中秋時的月還要亮。2 d* C% f" [' \; k
十一月,天氣開始冷了,不是嗎?已經是深秋入冬的時分,就處在這中國最南的地方,多多少少也有點寒意。' [. ?% c* X; i3 q! h2 C
添福等幾個同村的年輕人,興致極高,吃完晚飯,大家都不肯耽在屋裏,就惟恐錯過了月當頭的短促時刻。所以他們都走出屋外,拿了幾張竹凳,一塊兒聊天,順便等待著重要的時刻來臨。0 N+ `( v' G* o& q1 U( u' v8 O
鄉下人看時間可比今天城市裏有名貴手表的還要準確,幾個小夥子在曬穀場裏,剝著花生,談談笑笑,互相提醒對方,不要打瞌睡,以免錯過了那麼重要的時刻。
+ |( z8 Q Z% Z3 m* c+ E/ | 天,連塊烏雲也沒有,月亮得像鏡子,不知在什麼時候,月已爬到天空的正中間處。# y. A/ ~, S6 L, q
“喂!是時候了,大家站起來,看看月當頭!”大狗領先跳起來。
# V) q: [! a+ l5 ]0 r- a, t' B 鄉下人就是那麼能幹,他們能察看月亮在天空運行的位置,而知道時刻,一點也沒有錯,這正是半夜的時分了。當大狗站起來的時候,其他三個年輕人,也都忙著跳起來了。哎瑪,太刺激了~~~好可怕呀!!玩微信的童鞋們,我給大家推薦個微信:鬼故事集中營,查找微信號:ggsjzy,直接關注哦!喜歡聽MM講鬼故事,看驚悚鬼故事的童鞋記得關注鬼故事集中營哦!- r( e; t$ g' t4 t
也真夠憨直,四個年輕人像是排隊似的,一字排在曬穀場的當中,四個人目不轉睛,看著自己身邊的地下。8 t E9 B5 j) }/ L5 x8 G3 v* e* w& z
水銀般的月色,瀉在四個年輕人的身上。
! d/ \/ t1 C. L/ r0 a! q 那圓滿的月,果真似在四人的頭頂上,一絲也不歪的,一年中只有這一刻,月真的當頭了。8 C/ }( r* ?$ \ d h
“呀!真的,你們看,我們四周都沒有影子,連點也沒有,哈哈,原來月當頭是這樣的,我終於見著了。”首先叫起來的是大狗。
2 E# |+ m& S& z6 Q* c 大狗並沒有說錯,其他三個小夥子同時可以看到,月亮真的來到了他們的頭頂,他們落腳地的四周,果然是半點影子也沒有。
; K5 T* E! ]7 l7 O0 z “嗨,單是你們見到月當頭?你們也瞧我,我身邊也沒有影子!”陳昌也不甘示弱的說。
5 e8 w. j% @" b8 f9 H “我也是。”阿泉插嘴道。
~6 q. `1 Q4 g- ^% K 不錯,月當頭的那一刻,人站在露天的地方是不會有影子出現的。
$ J8 }, M1 H3 G+ t" e( D: C 四個年輕人都十分興奮,在鄉下有許多人活到七八十歲,都沒有看過月當頭,而他們都能看到,難怪他們會覺得興奮。
9 @) {( p. H+ K6 ?# O/ a+ S 不知在什麼時候,大狗忽地發出一聲怪叫。
7 \. g% E8 V8 Y5 N “你們看添福,他……他背後怎會有個影?
* \) \9 y' N5 E3 A 此語一出,四個年輕人都吃驚得跳起來,特別是添福,他馬上回轉身,看看自己身後的地上。果然,一條修長而黑漆的影,貼著自己的腳跟展開。( `. R8 Y: h: z6 V/ ^+ Z. E" {7 {9 V
“為什麼會這樣?你們為什麼沒有影?”添福失聲說。' y9 f: U; H+ D9 F- j: R6 n
可不是,添福看到自己身邊有影子的時候,同時立刻看看其他三個同伴,他們立足的地上,前後左右都幹幹淨淨的,半點影兒也沒有,為什麼偏偏自己有條詭秘的影子附在自己的腳跟?
: B. [2 z6 o2 d1 S! S “這……這是為什麼?”刹那間,四個年輕人,面面相覷,發出同樣一個問題來。
% v* u8 Q' e. l& e 剛才看月當頭的興致,刹那間消失了,他們只覺得,環繞著他們的,忽然有種非常可怖的氣氛,添福背後地上那個影子,似乎十分可怖。
) [8 M* p4 O' \) N “你……們看看,添福背後,怎會有個人站著?”不知什麼時候,陳昌臉青唇白的叫起來。
) w- K7 \- Y' J2 K: { 阿泉和大狗都同時一呆,也同時一凜,因為陳昌的話一點也沒有錯,他們三個人,六只眼睛,同時都看到添福的背後的確站了一個人。
- k' E8 B5 S8 V1 a4 V 他們同時都知道,除了他們四個人之外,全村的人早已在安睡中,何況,曬穀場這麼大,只要有人走過來,絕不能逃離他們的視線底下。
2 I& c- ?$ {7 S 可是,這幾乎全不可能,剛才他們還在研究添福在月當頭的時候,怎麼會有影子?六只眼睛,都瞪著添福,有人走過來,他們會曾疏忽的看不到?* S- [: v- r2 d7 G6 i
沒有錯,大狗他們絕對沒有看錯,添福的背後,的確是站了一個人,這個人是無聲無息的出現,甚至他真正出現的時間是何時,他們竟都無法說出來。
- g7 B }: d; h 風,一陣冷風,忽的吹了過來。
; g* v; H$ O" ]6 W! e T 大狗等都起雞皮疙瘩,那陣涼風簡直要鑽過他們的身體,吹得他們遍體生寒。# z& H( V6 j" ~0 K3 t; {
因為他們在看到添福背後忽然站了個人的時候,他們竟也看到,貼在添福腳跟的影子刹那消失了。' ^+ V; i- B9 s+ E, `
“你……你們別……別開玩笑,我……我背後哪裏有人站著?我怎麼會看不到?”添福道。8 w( s! A- F& M
添福的聲音是結結巴巴的,因為他被三個同伴青白的臉色和驚人的說話嚇怕。何況,他回過頭去,真的什麼也看不到。" i `8 H/ Y5 r T
阿泉等三個人的臉色,並未因添福的自辯而轉好,因為他們心裏都明白,大家並不是眼花,也沒有開玩笑,他們六只眼睛,都看到站在添福身後的人影。; ]& i3 u" @3 A/ R: ~4 z4 o
或者,那不應稱作人影,他們都不知道,站在添福身後的,到底是不是人?3 n( ]8 \4 }4 [* d# v
他們只看到那人一張灰色的臉,以及上半截身體,至於下半截身體,任他們窮盡目力卻也看不清。+ B5 a" J+ B$ h0 W
他們更可以認出,那不是村裏的人,村裏並沒有這麼一個人,這個人的樣子很怪,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,卻有種詭秘陰森的可怖感。
5 l$ L6 z, [: s7 s6 R! R 目睹三個朋友只是定睛的瞪著自己,添福覺得心裏發毛,一股說不出的寒意,直冷到腳底。; |7 X( r1 }" V# n: j+ K/ g$ r6 r
“你……你們為什麼老是這樣子看我?這……這種玩笑開不得的,不如,咱們回……回家吧!
. G0 l8 H) k( R! v* G3 {% u 添福的話,簡直就是提醒了他的三個朋友,在他的話剛說完的時候,大狗他們忽然放開腳步,也不回的往自己的家裏走了。
+ ?) I% x; X$ D- x& D6 L$ \ 偌大的曬穀場裏,只餘下添福獨個人,或者可以說添福的背後,還有個似人非人,似影非影的東西伴著他。0 q& d% B9 H: }9 p0 P%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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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、 大狗、陳昌和阿泉三個人各自回家後,都躲在被窩裏蒙頭大睡,只有在夢鄉中,才會把添福背後那個英姿的事忘記。
% f+ p5 j8 q0 j8 d% } m 可是,天剛亮,大狗、陳昌和阿泉等三人的家門,均被人在外邊拍得震天響,想賴在床上不起來也難。'! c. `6 Z( v: O1 J( U7 u
當村裏的人都集中在一起時,首先就見到添福的母親哭得死去活來,接著大家都把大狗等幾個人圍起來。
: g: p6 i4 f. k* a2 m9 i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大家怎會這樣齊全?”大狗搓搓還未醒的眼睛,懷疑的問。添福的爹走上前,他一臉憂慮的問:“大狗,你們昨晚跟咱們天賦一道去看月當頭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咱們添福到現在還沒有回來。
$ X; v/ X, w W$ c, l 添福爹的話,使大狗等人的睡意一下子全消了。
7 }7 @1 b0 T. ]9 m 天氣雖然是那麼涼,但大狗等人只覺得自己的額上,拼命的冒著汗。
8 c2 n( @ J8 w1 [0 H7 a) ~“添福沒有回來,這怎麼可能,他上哪裏去了?”陳暢不置信的驚叫。- C0 M0 S+ b) v& Z& v( P2 T; N& I
一邊被人正低聲安慰的添福嬸,忽然撲到大狗臉前,嚎啕大哭的說:“你們還裝傻,我們添福一向都聽話的,怎會不回家,一定是你們把他藏起來。他們今天要不說出我兒子下落,我就和你們拼了!
/ Z) A) X( C3 a/ D9 D5 q6 v, K 也難怪,添福嬸雖然生養過十一、二個孩子,但最後只養得添福一個。如今添福下落不明,他傷心難過之餘,有此不講理的表現,也是叫人同情的。
" f& A6 X9 S5 @- H* w“陳昌,昨晚上的事到底是怎樣?你們還是一五一十說出來,要是再隱瞞,可就要請村長出來了。”一位年紀較老的村人向陳昌說道。; Z; p0 x5 u# c5 V
於是三人在迫不得已的情勢下,將昨夜觀看月當頭的一切經過說了出來。不是村裏人迷信,實在是這件事情太過怪異,而且,縱使一個人眼花看錯,也沒有理由三個人都同時眼花。4 r+ n* B6 u7 S5 G+ H* V/ y3 [' }) F+ E: M
大家都相信,大狗他們沒有看錯,在那黑夜中,真的有個只有半截身子的“人”,立在添福背後。
2 O F; O. e$ H4 U e 可是,在大狗他們跑回家之後,發生了一些什麼樣的事情呢?
! R+ h3 E! Z# Z0 ?% S 添福到什麼地方去了?
' R: S' U1 K8 { H 這是一個謎,添福到什麼地方去了?
! c/ Z6 L! \% L 一天,兩天,三天……轉眼間,添福已經失蹤了一個月多。
" D5 x Y1 a$ a 添福失蹤的那晚,是農曆十一月十五,如今,已經是十二月二十一了。
' W3 Y& y3 j/ W4 Y9 U! e9 ] i: t 天氣越來越冷,沒有人再在田裏工作,大家都忙著辦年貨,買臘肉呀、蒸糕呀的準備過年。只有添福一家,仍是蒙上陣陣慘淡愁雲,而添福嬸為了兒子的失蹤,這些日子以來,簡直就是哭斷了肝腸。 3 w. ^) X7 t" D: l; b) i9 B
添福到底還活著?是死去?沒有人知道,但是添福嬸卻認定,要不見兒子的死屍,她絕不會承認添福已遭不幸。
2 |; G$ `, w4 w* V6 e 又過了幾天,差不多大年夜了,家家戶戶團聚在一起,樂融融,只有添福一家,灶上連煙也沒有。其實,家中發生了這種突變,又哪能吃得下?0 U+ l- B. P, b, }
夫妻倆在家中相對歎氣的時候,突然有人叩門。添福嬸首先跳了起來,這些日子來,只要聽到叩門聲,她都會認為是自己兒子返來,可是,當她把大門打開時,卻整個人都呆了。
5 Z! z8 N/ S( m9 p; x! y“你……你找誰?7 C6 u6 C. U1 m7 Y2 x) |
門外出現的,是個穿這大襟衫,黑裙子,十七八歲的姑娘。這個女孩面目姣好,斯斯文文,一看之下就知道是個有教養的姑娘。
( H4 _) L2 I5 u& Q `, k“這……這是添福的家嗎?”那少女很有禮貌的向添福嬸問。
7 x% R1 S* H; h 一個多月以來,就從沒有聽到過添福半點消息,雖然這個少女,她們以前從未見過,可是,一聽到有關自己兒子的消息,刹那間,這對老夫婦,簡直高興得不知做什麼才好。
* |9 v3 I$ Q- b( n0 L$ N “進來,快進來坐,我們是添福的父母。”添福嬸興奮的拉住少女的手臂。把她拖進屋裏來。& x8 H3 b: A, {
“姑娘,你見過我們添福?”添福嬸還未等那少女坐下,就迫不急待的向那女孩子追問兒子的下落:“添福現在在什麼地方?
3 J$ u3 g4 h& R4 L% T 卻說那少女對添福嬸的話並沒有回答,卻徐徐的跪下來,這一著,頓時令這對老夫婦呆若木雞。
3 ~% H* k- k5 B0 { “哎呀!這位姑娘,咱們是鄉下人,怎能受得這麼重的禮,折煞我們了,快點起來吧!”添福爹驚惶的叫道。" c9 n8 x, k4 ]: R4 v6 A
那少女並沒有依添福爹的話站起來,相反的,她還深深的向他們老夫婦叩了幾個頭。3 X: a8 @$ s6 X2 v' q
“兩位老人請別客氣,我這次前來,是特地拜望兩位老人家,我……我和添福哥今月初一成親,現在我是盡媳婦應盡的禮!”那少女輕聲地解釋,而臉上本能的泛起一片紅霞。: i" n, F/ U3 F) X4 z5 h3 m
老夫婦聽了那少女的話,全部呆了,他們面面相覷,對這突然的事,實在是不知所措。
^5 q9 b, l7 U% w: I% m “我們很抱歉,成親的時候沒有經過你們兩位兩人家的同意。這次我特地來到這兒,是向兩位老人賠罪的,希望你們別怪我們!”少女仍跪在地上說。
/ L4 `. Q% B! ]" `6 c 添福爹似乎還未走過神來,而添福嬸卻已喜上眉梢,一個多月來,沒有兒子的消息,幾乎是肝腸寸斷;而此刻,不但知道兒子的下落,還得了個如花似玉的媳婦,初還微微責怪兒子的荒唐,但眼前這個少女的幾句道歉說話,已使添福嬸什麼氣都消了。$ R6 E* S" o0 ^: ^! P5 L8 w C+ V( k8 v
“快起來,快起來,天氣這麼冷,跪在地下可不是好玩的事情,先站起來再說。”細問之下,原來這少女娘家姓餘,閨名是秀雲,父親是廣州城的西關富豪,只有這麼一個女兒,所以一直對這小女兒視作掌上明珠。5 s4 p7 S& F% M5 y, e, |4 c8 V
添福嬸知道自己的兒媳婦是富家女兒,更是高興,直拉著餘秀雲的手,仔細地端詳,連日來的愁雲都散盡,此刻是喜上眉梢的樣子。2 f K; I' O- S4 O3 J$ J7 U$ ^
畢竟,添福爹比較穩重點,不會像他的老婆那樣感情用事,他端詳了這個自認是他兒媳的餘秀雲一會,就問:“咱們添福自小就沒有離開這個村,他怎會無緣無故跑道省城去?又怎會認識你呢?
' {& ?! | T. Y$ g0 |! J9 p* { 餘秀雲聽了這公公的話,也不敢怠慢,立刻就回答:“添福哥是怎樣來到省城,這一點媳婦也不知道,只是那天起來,我在家門外見他暈倒,就把他救進來,這……這也許是命運的安排,我與添福哥是前生注定的姻緣。爹爹一向都很順我的,所以我們拜堂成親……”餘秀雲說話的時候,雙頰泛著紅霞,看樣子是更加美。
4 X% j7 h3 N0 \$ ^2 } 添福爹聽了她的話,呆了半響,他總覺得事情不應該像餘秀雲口中所說的那麼簡單;可是,若叫他想出反駁她的話,添福爹又無法想到。
* c. e; q+ X( T6 K/ q9 p“對了,添福現在在哪裏?他為什麼不會來見我們,只叫你獨個兒來?”添福爹問。
7 v# ~$ [6 l; q$ b: E/ K+ D “添福哥在省城裏跟爹學做生意,忙得抽不出空來,因為我爹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,添福哥既然和我成了親,就等於我爹的半子,所以,爹打算教他做生意,將來全部財產,就交由添福哥打理。暫時添福哥不能回來,又怕你們兩位老人家掛念,才著媳婦前來,一方面是向兩位老人賠罪,另一方面是給你們帶來添福哥的消息。1 R. g9 p- A5 C
添福爹聽完了餘秀雲的話,半響也不出聲,他本是老實的農民,對自己的兒子高攀這麼一頭親事,心裏實在不太高興,但又不好意思發作出來。何況,知道了兒子的下落,總是高興的。8 l0 V; y2 H0 v. B$ o4 S0 e* y
而添福嬸的態度就完全不同了,她本來就一心希望兒子娶個好媳婦,眼前這餘秀雲,不但家中有錢,而且又那麼漂亮,簡直從心窩裏樂出來。/ B. p8 X7 ~4 }. s. Y8 L
“老頭子,你羅羅嗦嗦幹什麼,你不見咱們這兒媳婦,趕了大半天路,趕快讓她休息呀!問長問短的幹什麼?”添福嬸拉著媳婦的手露出無限疼愛的樣子。
0 G7 A/ d3 Y4 j8 s, h “對了,你趕了這麼多的路,一定還沒吃飯,我馬上去給你做飯。( Q; `1 J- |! S9 u4 z
“我來幫你忙,婆婆,好嗎?”餘秀雲說。2 y4 p# c. |7 o9 ^- N+ ~
“不用,你這種千金小姐,那會做廚房裏的工作。你歇一會兒,很快就可以了。”添福嬸幾乎接近奉承的說。
5 |+ g5 g6 h6 T. {$ P& e! r 自從十一月十五以來,添福嬸可從未試過那麼高興,平日自己養的雞,壓根就舍不得吃,可是現在為了這個有錢的媳婦,又宰雞,有殺鴨的,弄了幾個精美的菜肴出來- L! y3 S9 F- X) g0 S5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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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很早,村裏許多人都來看添福嬸的新媳婦。因為昨夜添福嬸待這個千金之體的媳婦休息後,幾乎家家戶戶去通傳,說自己的添福走了運,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小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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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C# ~+ S; D4 G, Q( x. Z( o 這突然而來的盛會,幾乎使餘秀雲要找個洞鑽進地下去。村子裏的人對這個省城來的小姐,又羨慕又嫉妒,又對添福嬸讚不絕口,直稱她好福氣,攀了這麼一頭親事。5 ~" V- S" \+ 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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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一個人對這件事不太熱心,就是添福爹。盡管,餘秀雲並沒有富豪人家的千金小姐嬌氣,盡管,她的樣子長得又漂亮、又大方;但添福爹卻是打從心窩裏不讚成這頭親事。
; B( x# h- d( L8 T3 h. T; }' O 連添福爹自己也覺得很苦惱,因為他也不明白,為什麼自己一看到這個餘秀雲,就渾身不自在。他有個感覺,這個餘秀雲是個來路不明的女子,更何況,像自己的兒子,還念不到一年書,又怎會被省城西關的富豪瞧得起,招為女婿?太莫名其妙了。" b9 l1 o$ [& W3 z" U+ q. ]" v6 H
8 |9 ^8 F! [/ J/ R) F6 r% R3 L 但見到老妻那副高興的樣子,卻不好潑冷水,何況,婦道人家,只聽到兒子娶了個豪門小姐,高興都來不及了,又哪會考慮這種種問題?
; {+ V0 G$ D% p! a: t8 ` 添福爹私下決定了一件事,必定要見見自己的兒子,把這件事問明白,才可認那姓餘的女子做媳婦。2 x* q- P+ o1 u S0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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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、兩天後就是除夕。$ L1 @; B; F+ j( u% s0 \& l
大清早,餘秀雲起來,就告訴這對老夫婦,她要趕回省城去。
' i+ O. Y+ u$ y添福嬸雖然苦苦挽留,但餘秀雲的口氣卻是像舍不得自己的丈夫,在除夕之夜獨自在家,添福嬸愛子心切,聽到他如此一說,也不好意思挽留。( B( V( i8 H$ l' o6 ]
當然,臨別依依,添福嬸有許多的事情要叮囑媳婦,而老伴在旁,還是冷冷冰冰的態度,半點也不將兒媳婦離去的事情看的重要。
2 u& g4 M# |" u- j只是在添福嬸頻頻叮囑兒媳時,添福爹忽然冷冷的插嘴道:“老太婆,你別那麼羅嗦,我和她一塊出城去。”
6 {5 I4 O' e; n$ D聽到添福爹也要去省城,添福嬸和餘秀雲同時的錯愕起來。
5 d8 |6 U& {; @/ l, j“老頭子,你去省城幹什麼?明天就要過年了,大年夜的瞎趕什麼?
; ~" o2 ~3 ^9 m; B C- [1 I 添福爹冷冷瞧了兒媳一眼道:“添福在省城娶了親,也不預先通知我們。我這次去省城,就是要看看他,問問他眼中是否還有父母?6 n. o8 @ c3 N* _
餘秀雲聽見公公如此說,一面驚慌,忙替丈夫解釋:“公公,你別怪添福哥,這全不關他的事,是我們不好,只顧匆忙的辦喜事,沒知會你們,請你們別怪他,而且,這會兒區省城又沒有車子可坐,要走大半天路……" c. Z/ Z) A9 P4 e
“沒關係,你一個人回省城去,現在時勢不太好,萬一出了什麼岔子,我們又怎麼向你父母交待?何況,現在添福成了親,我們總不成不去見見親家的。”- V u5 M }, {/ j* b4 \
添福爹去意十分堅決,而添福嬸一向是順從丈夫的,自然沒有什麼話可說。至於餘秀雲,既然是晚輩,更不便再提出抗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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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、晚飯是在餘府吃的。( W9 [5 r# X4 j) \1 O1 |9 c* L
菜肴十分豐富,但只有那如花似玉的兒媳婦陪伴,而且,添福爹滿腹心事,面對著滿桌子山珍海味,還是吃得很少。而餘秀雲似乎也不習慣與這嚴肅的老頭同桌吃飯,更少下箸。. u3 g1 u6 [9 Q0 P; \
飯後,都差不多九點了,餘秀雲的父親和添福,還沒有回來。' x3 u" Q$ A3 U' t9 \
“公公,走了半天路,你一定累了,客房已經打掃幹淨,不如你先進去休息一會兒吧,待添福哥回來,我立刻要他進去見你,好嗎?
+ N# j) u: o" k4 ]9 H, ] 其實,餘秀雲是個很體貼,很周到的女孩子,她的安排,添福爹沒有理由反對。也很奇怪,他始終對這個溫柔、體貼的女孩沒什麼好感。. N) P+ K) K7 F* ?3 K: G8 t
在餘秀雲的引領下,添福爹進入一個他從未見過的華貴房間,那兒的布置,也是以最上等的酸枝家具為主;而那張睡床,卻是用上等昆甸木做成的。+ T. E! J! B5 w$ E1 g; z
當餘秀雲和打水給添福爹的丫頭都出去後,偌大的房間就剩下添福爹獨個兒。
4 n4 X! x1 y# f9 l3 f6 E* {雖然有點疲倦,但添福爹卻一點睡意也沒有,不知怎的,當他踏進這間大屋時,心裏就有個感覺,自己走進一個很詭秘、很可怖的圈子裏。( i2 H6 v' w9 _* c3 q4 p9 m
說不出這種感覺是怎樣來的?也許是因為直到現在,還未見到兒子的臉,而直覺中,添福爹有個不祥之兆,似乎他的兒子已遇到了危險,特別當他進了這間房間後,他覺得有點兒心驚肉跳。* ~5 u. g/ p* k: K, n6 w
坐了一會,添福爹禁不住心中的好奇,想出去走走,待把房門推開,猛然一驚,房門紋絲不動,似乎被人在外邊鎖起來。. o. N+ ]9 Q$ |# |! D" t. F
添福爹心裏一凜,使勁地抓住門栓,拼命地往外推。
. ^) }0 L# c1 f& Z: { 可是,一點也沒有用,問的外邊真的下了鎖,任他使出吃奶之力,房門還是紋絲不動。
- ~+ ^6 `$ B0 _- T4 G7 o 當餘秀雲在村裏一出現的時候,添福爹已經覺得事情不會那樣簡單。現在兒子見不到,自己反鎖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裏,莫名其妙的一股寒意自心底發出來。 % {* m. A2 Y0 {+ V1 `
“喂!你們這處是,謀人寺馬?幹什麼把老子關起來,你們若不馬上放來自出來,老子可要開口罵人了!4 ~0 K/ A. N, Q6 \2 D
外邊連半點動靜也沒有。+ u: M& s1 [" y7 v8 Z
“屋裏的人都死光了嗎?姓餘的臭丫頭,你識相的馬上把老子放出去,否則,老子可要把你們的房門破開來了!”
l9 _; Q0 `6 O' O- r9 H, T 添福爹本來就是個老粗,火氣來時,什麼粗話都說出來了。
: t% [, _" n+ S3 R0 a+ F" F" q8 \ 外邊死寂的,任添福爹叫得力竭聲嘶,依然沒有半點聲音,加上黑夜應有的寂靜,偌大的餘府,倒有點像鬼蜮般可怖。7 }! }* y/ `2 u# O9 _1 {$ t
餘秀雲往哪裏去了?餘家上下的仆人又往哪裏去了?這是一個騙局嗎?T$ U' T* l! Y# H1 B) L7 \- f
沒有人能解答這些疑問!
% W% V+ `& B0 r7 H. b1 R! e, p 這是除夕,家家戶戶都在慶祝這去舊迎新的日子,當添福爹白天和餘秀雲從西村走出來時,沿途都可以聽到炮竹聲。入夜後,應該更熱鬧的,而此刻被關在房裏的添福爹,不但炮竹聲聽不到,甚至是任何的聲音都沒有。
/ i7 g4 J! A" `& { 這是不可能的,不可能的事,卻偏偏發生在添福爹的眼前。
" G. p5 V8 T+ ]" y; p' B7 ~ 畢竟,添福爹是老於世故,他知道既然對方存心把他誘進來,自己就算真的罵得力竭聲嘶,對方也不會釋放自己了。特別在此刻,自己對他們的底細,一點也不知道,在不冷靜下來,到會正中對方的圈套。
4 I" a+ w2 p/ u0 r; B4 m 添福爹把自己憤怒的情緒控製著,開始冷靜的去分析,從添福在月當頭的晚上失蹤,餘秀雲的出現,自認是他們的媳婦,這件事使添福已隱隱覺得不妥,因而他才會連除夕夜不在家度過,匆匆忙忙的跟著來到省城,沒想到兒子還未見到,自己又身陷困境。
; y8 R$ F! f2 j& t: x( ~$ Q 也許是一種第六感覺,添福爹的心忽然一寒。他有個預感,可能自己的兒子已遭不測。想到這裏,添福爹再不能鎮靜下來,他要衝出去,好歹找到那個餘秀雲質問,因為他知道,要知道兒子的生死,只能從餘秀雲那裏追尋,環視房間一眼,竟沒有任何一件東西,可以作破門的工作。添福爹情急之際,也管不了這麼多,只有運用雙臂之力,欲作困獸之鬥。^+ j. F* Z/ c+ y/ ?
正當添福爹拼盡全力,欲把房門撞開之時,驀地,房間中央之電燈,忽然熄滅下來。+ U0 N6 R1 q% E.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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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,無邊的黑暗,一下子把添福爹濃濃的包圍著。
. e. G& A4 S3 ^* u, W. a 本來四周就是寂靜得像個墳墓,現在,加上了漆黑,更使添福爹膽顫心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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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瘋了一樣,添福爹在黑暗中摸索,想尋找電燈的開關,使房間恢複光亮。7 [6 u! K, c; y. I! G
可是,當添福爹四周摸索的時候,忽然,腳下像被什麼絆著,身子失去了平衡,就跌倒在地上。
4 Y0 I' ~# @4 F 添福爹也算是精明了,當他倒在地上後,馬上以手按地,想再度爬起來,然而他的手按在地上時,指尖忽地觸到一點冰涼的東西。0 Y3 Z- s, D! _& ~6 S
眼前還是黑漆漆的,什麼也看不到。" M, j+ @% l3 |$ [8 @. |
一切只能靠雙手去判斷,一切只能以指尖的觸感,去判斷那冰冷的東西是什麼。( c4 I* z: R% u& M
r+ p! L9 c& F2 p9 ?此時的添福爹,正以指尖一寸一寸的,在那冰冷的東西上移動。
) e( ?( }7 @; g" j0 d2 H3 h f人的指尖本來就有敏銳的觸覺,有時,指尖的摸索功能,是可以代替眼睛的。
" |" _6 A+ S" H- ^4 u1 N! F- `添福爹一寸一寸的去摸索,指尖傳給他的感覺,那冰冷的東西很平滑,約有兩三寸來闊,八九寸長。6 V# c+ b9 l# u' a- E, L
沿著那冰冷的東西的長度,慢慢往上移動,忽地,添福爹摸索到五根像圓柱的東西,是連在那冰冷東西的上方。: a* Y% p+ d, t) b
一種極本能的反應,添福爹的手赫然的縮回來,可惜,四周是無邊的黑暗,使人無法看到添福爹的臉孔,否則,此時添福爹臉色的青白,也夠得瞧了。" O9 E! k% k I( A8 d
自己的指尖,是不會欺騙自己的,假如還有人不肯信賴自己的指尖的觸覺,大概只有添福爹了。' \$ z! U& x" o: B, U0 i
因為添福爹剛才的摸索,他的指尖告訴自己,那冰冷、長形又有五根圓柱的東西,是一只——人的腳!
' e @% G- l* }& A' p2 c+ o 在餘秀雲與丫頭的引領下,一到這個房間的時候,添福爹已經看得清清楚楚,這房門除了家具外,沒有任何人的存在。
; _# k$ C* M$ n# A5 T 還有,在電燈熄滅之前,添福爹也曾為了找尋破門工具,搜索過整個房間,依然是只有自己獨個兒。
$ L3 I% r9 H4 ?% e# S 但是,為什麼在電燈熄滅之後,自己竟會摸到一只人腳?
, Y* A, |; C S1 i 房門,是從外邊被反鎖著的,縱使有人乘著黑暗的時候莫進來,必定會發出聲音,自己沒有理由聽不見。
' l3 X/ _1 Y1 w* |/ f& `* ? 添福爹實在沒有辦法相信自己的觸覺。* Q) V" Y: D* V( o7 r
鼓起了最大勇氣,為了要正視自己的觸覺是錯誤,黑暗中的添福爹,只有再摸索一次。0 L! U& i; K5 N0 x* g
這一次,添福爹比剛才更小心,更仔細。
0 P/ R" }/ f- t4 N _ 添福爹運用自己的雙手,很仔細的去摸索,剛才自己碰到的,真的是一只腳。他沿著那只腳繼續往上摸索,他竟發現那是一個人,躺在自己腳邊,剛才把自己絆倒的,竟是一個人!- o' ?0 Z( d+ t% o
那個人是直挺挺的橫躺在地上,那個人是全身冰冷,早已沒有了呼吸。假如要準確一點來說,添福爹所摸到的,那挺在地上的不是人,而是具冰冷的屍體!
) F9 n2 F4 d! L' `" M 死寂、黑暗、詭秘、陌生的環境中,身邊還有具挺直的屍體,那種可怖,難怪添福爹感到自己的心長,象要停止跳動一樣。
% k5 z# s `3 t; X2 T' H 一切不可能發生的事,一切不幸的事情,半天之間,竟完全發生在添福爹的身上。任添福爹見多識廣,處世經驗豐富,在這一刹那間,精神完全崩潰下來。添福爹知道,自己再也沒有能力去對抗,這每一分鍾都是危險,都是可怖的情況,他頹然的坐在地上,當然,還盡量使自己的身體,遠離那個屍體。; o! W) P' W: _6 o: W7 ^; J) R) j
就在添福爹驚得冷汗直流的時候,忽地,他感到有一雙冰冷的打手,抓住自己的頸項。
1 Z5 F" B; y& \- ?, w% Y o; |那雙手很大,很冷,冷得沒有一絲人氣,而四周都是漆黑的,就算是添福爹想看看抓著自己的怪物是什麼也不成。他的眼睛睜得老大,但眼前還是無邊的黑暗。
7 C" {; O% z0 n5 s8 f2 x: q/ [5 j; r黑暗中,被一只冰冷的手抓住,那可怖的情況,連想象都可以猜得出來,添福爹暗叫了一聲:“我命休矣!”渾身軟軟的,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。* m6 k# @4 Y# Z( ? X, _
“爹!救我!爹!救救我!
1 \ t( L( J8 K) m那聲音是這樣的熟悉,添福爹直覺那時在自己身邊響起,刹那間,他全身每一條神經,都緊張到巔峰狀態。5 ` G3 e, t- Q3 e
“添福,使添福嗎?你在哪兒?”黑暗中,添福爹的聲音顫抖著,他用手去接過那按在自己頸背的手,緊張的叫道。
+ D# T7 v& {' }+ X* P7 E添福爹的手,終於把那冰冷而沒有一絲人氣的手抓住。9 Q% ~' H& Y5 V* Q
“添福,是你嗎?你為什麼在這兒?你……到底是人還是鬼?”抓住那冰冷的手後,添福爹再不肯放開。
; z& Z& K( o; S3 c“爹!救我!爹!救救我!”
Y, D1 G2 u( y; w% t2 r這一次,添福爹絕對可以肯定,那是失蹤了一個多月的兒子。一時之間,他驚喜交集,也不知如何是好。
7 f+ m$ t4 k. d誰在這樣的時候,還會有主意,那麼恐怖的環境中,父子重逢,最難受的是彼此沒有辦法看到對方的樣子,何況,添福爹還未能知道,自己的兒子仍是人?還是鬼?
9 p- n3 g$ ]0 z% u5 \' h“添福,你告訴我,你怎樣了?為什麼你的手會這樣冰冷?你怎會在這兒?
8 C2 X9 F# q6 M2 F“爹!救我!爹,你快點帶我回家,回家!”添福完全沒有回答添福爹的話,他仍是在重複著那幾句話,而那聲音,依然是那樣的淒厲。. c6 h0 f: G/ o I
在黑暗中,添福爹還來不及回答,忽然,一陣陰寒入骨的風,吹得自己毛骨悚然。也不知怎地,自己抓住那只冰冷的手,象泥鰍般的滑溜,竟從自己的手心滑了出去。
5 Q5 G4 x& I1 i+ p: u/ b; |& k“添福,你在哪兒?添福,你別走開!”黑暗中,添福爹瘋狂的叫起來。, l) s* T% v3 w; ?" n2 V
他在黑暗中,以手四處去摸索,他的人在這個時刻,以變成只瘋狂的野獸。! w c4 T0 R5 K& w' P
沒有,什麼也沒有,黑暗中的添福爹,已摸索過房間每一寸的地方。什麼也沒有,連房中的家具也摸索不到,剛才在地上直挺挺的屍體,也不知怎地全消失了。0 k3 c A# _( m5 F- C
黑暗中的添福爹,簡直是心膽俱裂,他覺得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完全變了。也許他不再在房間裏,而是在一個空洞洞、黑漆漆的曠野中,因為,若自己海參在剛才的房間裏,不應該會有那寒得入骨的勁風,也不應該連半點家具也摸不到。5 m2 F7 N: f r
風在耳邊呼呼的響著,夾著風,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響起來。# n- g$ c: u1 e
“死老頭,你是活該,你太多管閑事了。嘿嘿,你的兒子已經死了,你永遠也不能把你的兒子要回去。
4 W9 J/ Y' x. H4 I( d“你是誰?你還我的兒子來,你還我的兒子來!”黑暗中,添福爹力竭聲嘶的叫著。
; B" C4 M% j6 e“死老頭,嘿嘿,你別做夢了,你的兒子永遠不會再回來,因為他已經死了!”那鬼魅般的聲音又飄了過來。
* I$ Z4 a/ V* S% p3 J/ ~“不!添福不會死的,我求求你們,還我的兒子來!”添福爹瘋狂的叫著。5 K K5 t# \' v7 }2 H
9、“你們這些惡鬼,快還我的兒子來。不添福不會死的,添福不會死的,我……跟你們拼了!
- ]! M2 D- O# q3 _1 \. v+ h“老頭子,你……你快醒醒,這兒是我們的家,一切都過去了,你快醒醒吧!! U) k- L3 @, }- f
當添福爹徐徐地把眼睛睜開來,再不是那無邊的黑暗,因為他已經看到,那淚流滿面,白發蒼蒼的妻子,正擔憂的看著自己,而且,他也看到旁邊的每一張臉孔,那些臉孔,都是他熟悉的,都是這個村的人。+ B3 ?2 k1 P9 g6 ~9 A& c
“這……這是什麼地方?你們為什麼都在這兒?”情緒總算比剛才安定了一點,添福爹卻仍然迷茫的道。3 I. q$ x9 P* M$ G- s& B
“添福爹,這是你的家,你放心吧!好好的戲嬉,很多快就沒事了。”說話的是大狗的父親。; A6 L& I+ X+ u4 r
“家?”添福漸漸記起了剛才的事:“我怎麼會回到家裏?是誰送我回來的?添福呢?我們的兒子呢?9 K4 t: q! c0 L, O w$ W
“老頭子,你醒醒好不好!你在半路暈倒,使大家送你回來得。”添福嬸忍不住邊哭邊道。0 [$ t/ _/ h! C! L! d {
忽然,天府跌從床上跳起來。圍在他身旁的人,全都被他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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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i* j! k, j8 D8 m“老頭子,你要上哪兒去?% L, f0 \: j3 n; u
“那妖婦呢?那妖婦呢?”添福爹氣急敗壞的問道。“什麼妖婦?你還在做夢啊?哪來的妖婦?
3 v; ?3 y$ Z" U9 ]0 A' X“就是那……那自稱姓餘的妖婦!”添福爹說。
( W) S* Z* d9 e3 O: p8 D“噢!你這老頭子真的暈得瘋了,什麼妖婦,她是咱們的兒媳,你跟她走過半路,就突然暈倒了,大家救你回來。她趕回省城去,把這件事告訴咱們添福,好讓他趕回來看我們!”添福嬸一提起兒子,又變得眉飛色舞了。
3 t- V2 m5 w" L4 \整個人都呆了,當添福爹聽完了老妻的話,整個人都呆住了。
T/ P1 x. Q. W$ |' d! k% k8 D這是怎麼樣的一回事?剛才的難道全是噩夢?不,不會是噩夢。雖然那兒是黑暗無邊,但是,兒子那淒厲的求救聲,是千真萬確的,那鬼魅般的聲音,更是添福爹永遠也忘不了。
# u# F/ g4 u) M. T: m“不!不!你們全是活見鬼,老太婆,你別想媳婦想的發了狂,我剛才還摸到添福德手,他要我救他,你知道嗎?他要我去救他!
$ I% f. j, i5 m“唉!你們看看,這老頭子真的瘋了,大家也替我作個主。我怎麼辦?”添福嬸有悲傷的道。
+ L$ O6 O4 d$ k/ |" l的確,添福爹想起了剛才的噩夢,再也不能等待了,也不理會添福嬸的叫喚,便要往屋外衝去。
6 Z: t' ?9 ?' M9 \# y' b7 f _5 T' R“大家幫幫忙,這老頭子大概是瘋了,求求你們,攔住他吧!”添福嬸見丈夫形同瘋子一樣,拉也拉不住,只有求助於身邊的人了。4 J* X$ E5 G/ `9 m: J! Z
大狗爹眼明手快,拉住添福爹,便勸慰道:“你忙著到哪裏去?7 R% ?$ L0 j; M3 ?! F
“我要去省城!騰訊認證空間 鬼故事集中營 262662400整理更新0 j" ]/ i: Q: @% L7 Z
“去幹什麼?你的媳婦都說已通知你的兒子回來,你還去,不是白走一趟嗎?1 p/ g5 ?1 s! }1 |/ H
“大狗爹,咱們幾十年的老朋友了,這件事情關係我們兒子的姓名,你最好不要管。要不然,添福將來有什麼,我可得要你負責!”添福爹板起臉孔說。+ Q+ e3 i: C( W6 Q
鄉下人本來就最怕事的,大狗的父親聽添福爹這麼一說,竟真的被嚇倒,不敢說什麼。6 K% _8 B2 S: z+ z; `1 ^5 K
正當大家面面相覷之時,大狗竟走到添福爹臉前:“添福叔,你這樣一個人跑到省城去,添福嬸一定不放心,不如我陪你去一次吧!
7 ^% \0 b( `4 J1 S想起那可怕的疑真疑假的一幕,添福爹仍心有餘悸,如今難得大狗陪他走一次,他到真的求之不得,多一個人壯膽,同時也使自己多增加一份信心。
5 D1 y2 `5 r% k4 z& d/ ?10、從西村走到古西關,像大狗這種年輕人,一個多鍾頭就可以走到。但沿途,添福爹所有遇見的、疑假疑真的事,都告訴大狗,這樣邊談邊走自然就比平常緩慢了許多。
( R, ]" I/ ]* j8 b4 I本來,大狗跟添福爹出來,就是因為自己和陳昌、阿泉在月當頭的那天晚上,不顧添福而去,感到有點歉意,每次聽到添福嬸為添福失蹤的事,哭得死去活來,大狗就有說不出的難過。更何況,他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,總覺得添福遇了事,因為覺得對不起朋友,大狗才要和添福爹出來。當然,大狗心裏的感覺,是不敢對添福爹說的。
( L3 @) N3 u+ `% ~假如說,天府跌沒有到過餘府,連大狗也不相信,在沿途中添福爹已將餘府的外貌形容給大狗知道,當添福爹領著大狗來到西關的福寧裏時,遠遠的,憑添福爹剛才的形容,大狗都可以認出那兒就是餘府。
/ ^9 |+ Z- a1 \* A, B2 M' f這證明什麼?證明了添福爹並不是半途暈倒,被送返家的,這證明了添福爹真的到過餘府。3 _0 r3 ^, P; f- \
添福爹畢竟遭過那麼恐怖的時刻,重新看到那陰森的大宅是,還不覺得怎樣;而一邊的大狗,想起添福爹在餘府裏可怕的經曆,卻不由得感到汗毛直立。0 c* C* q6 q/ _+ ]
看了臉色蒼白的大狗一眼,添福爹歎了口氣,對大狗說:“你本來就可以不來的,這是我們父子的事,你要是害怕,由我獨個兒進去吧,我絕不怪你的! r* ~; ~% s/ R' h. ?, \& L" w
“這……這……
( D1 y+ W' l6 O; ^“我已經下了決心,大不了事一死,我必定要找回添福。大狗,你也明白,這是唯一的線索,我好歹都要從這裏找個水落石出!你回去吧,用不著在這兒陪我的。# _2 c& ~9 I: c# n l' I8 ~' c
大狗大概被添福爹的話感動了,拍拍胸口,便道:“添福叔,我陪你一塊兒進去吧,再邪門的事,多個人陪伴,總是好點的!$ Q8 P9 G3 |6 G/ 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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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、這是年初一,家家戶戶本應十分忙碌和熱鬧,只有這氣派豪華,卻有點陰森的餘家大宅,靜悄悄的重門深鎖,一點過年的氣氛也沒有。) E% x. q" b4 X! a' g
當添福爹動手叩門的時候,他已經豁出了一切。-
: \% x' {; x. C沒多久,大門“咿呀”一聲,從裏面打開,露出了一張充滿皺紋的臉。7 ^8 _3 v) b/ j& ]2 E0 O# h
那是一個老頭,大概是這兒的管家,當他看到門外站著這兩個鄉下人時,臉色有點微變。
& u- E( X7 j- D1 R2 w“你們……找誰?* f, d: i6 r1 c) A
“這兒是不是有一個叫餘秀雲的人?我們要找她。”添福爹老實不客氣地說。
. m5 m6 g6 u( N& d/ ?+ j- M那管家庭了添福爹的話,臉上又驀然變色,他顯得那麼的錯愕,等著大狗和添福爹,簡直是忘記回答他們的話。
: p3 _! ~& S2 g0 z; M. b“喂!到底這兒是不是住這個餘秀雲?”大狗見老頭像著了魔似的,急忙又問。9 D1 Q: T3 ]! M: `
被大狗再一次追問,那老頭像如夢初醒似的道:“你……你們請等一等,我……我進去通報! v8 J2 t+ i0 V! @ Z; |$ K+ N
大門又重新關起來,門外與門內似乎是兩個世界。大概過了三分鍾左右,門又再度啟開,開門的仍然是那個已經老得掉了牙的管家。
" u; }2 M& J! f# z* U. q: M1 r5 c/ R“兩位請進!# ?+ C5 ~* P* |2 }2 [, [1 v( \
當添福爹他進了餘家大廳時,心中又是一凜,這客廳中每一樣陳設,他都是那麼熟悉,連那張八仙桌,也沒有移動過。只是,如今八仙桌的旁邊,多了一個年紀和自己相差無幾,卻長了八字須得人。7 B; I- X% O# n" a3 \
“這……這是我們的老爺!”管家向添福爹介紹那坐著的、莊嚴的老頭,然後就垂手肅立一旁。/ |5 _2 t+ j; a! D" M6 ^; H3 `
那威嚴的老者冷冷的瞧了添福爹和大狗一眼,問過他們的姓名後,便道:“兩位找我女兒又何貴幹?餘秀雲是我的小女?1 l- }' ]! d' @& s0 |! o6 ]
添福爹恍然大悟,卻也懾於這餘老爺的威嚴,客氣地道:“令嬡曾來過咱們的家,她說跟犬子添福成了親。我這次出來,是想從令嬡那兒,打聽犬子的近況,因為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回家了!0 Y$ w$ {7 X! x5 G
那餘老爺聽了添福爹的話,臉色忽然蒼白起來,他那種驚訝的情形,在那管家的臉上,已出現過一次,連添福爹看到也不自覺心裏往下沉。
% w1 V" j. n) _% @ J! D* r5 g, C4 p8 _“老兄,你說我女兒到過你們家,是什麼時候的事?”餘老爺仔細的查問。. g( i! i$ J8 [- v
“前天!”大狗搶著回答。/ P- S8 q! E: Y: r7 G
“前天?
- w8 [/ Y, \& C [% E: m添福爹也不客氣,便將前天餘秀雲忽然來到他家和兒子成了婚,以及昨日她和自己一起上路,自己來到這兒種種恐怖的情形都說了出來。 3 n1 w7 ~8 l+ m* B
餘老爺和一旁站著的管家,一邊聽一邊的流汗,臉色越來越蒼白。當添福爹把整件事情說了出來的時候,那管家和餘老爺,均已抹了幾次汗。
G( i W5 l' A0 O0 X" i客廳裏刹那間靜了下來,餘老爺只是呆呆的看著添福爹,管家好幾次想開口,懾於餘老爺的態度,他話吞了回去。
. R6 F# _0 y4 j3 R添福爹被餘老爺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舒服,他掩飾的幹咳了幾句,便對餘老爺道:“餘……餘老爺,我們並不是白撞的,可否把令嬡請出來,我只想見見自己的兒子,而不是要賴在這兒的!9 b$ _' Y: I/ _( M$ `( H3 a
歎了口氣,餘老爺便道:“老兄,我不是不想把小女喚出來。可是,她……她在夏天的時候,患肺病吐血死了。# s/ s: \. m8 w/ o9 o/ J% q
此語一出,添福爹和大狗無疑像晴天霹靂一樣,這表明了什麼?表明了添福見了鬼!. W9 H3 g1 ~% L K: l! B
" v% y8 X' p5 {- n, o“你……你不是騙我們吧!那……那我的兒子上哪去呢?”添福爹驚得抓住餘老爺的肩頭,激動得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。* y: B. E ?3 ^7 E7 B7 N' f
“真的,小姐是老爺的獨生女兒。她也真是福薄,那麼年輕,才十七歲就不幸吐血死了,唉!”管家似乎對那餘家早逝的小姐,頗有感情,說起那小姐時,不由得老淚縱橫。# P% r4 X' y: @( G9 V3 b6 ]
“不!你門騙人,我不相信,我不相信,你們快還我的兒子來,快還我的兒子來!”添福爹關心兒子的安危,不由得變得瘋狗似的,呱呱大叫。' ^; [8 Y7 Y- F# b+ F, `
管家翻著眼,正想喝罵,但餘老爺卻把管家喝住了,對添福爹的窮吼,餘老爺卻表現得很有修養,並沒有生氣。相反地,他和顏悅色地對添福爹說:“老兄,請你不要著急,我想先問你一件事,令公子是否十靈時十靈日出生的?1 B8 l# O! \/ y* O; B5 o% N
添福爹這次可答的迅速:“是的。
( _- [8 h# L* J& `' ?6 q1 h6 K z“對了,我女兒也是十靈時十靈日出生,聽說這幾個時日出生的,都喜歡找同樣出生日子的人作配偶。來,快跟我來,也許我可以幫你找回你的兒子!8 g% Z0 b# F- s7 ^; \( E9 T
12、那是廣州小北的墳地。8 q# l; F3 l; W0 J5 J0 {0 C
雖然是白天,這兒仍然是一片鬼氣陰森的樣子,太陽似乎永遠照不到這樣的地方來,在餘老爺的帶領下,他們來到一個建築得很美麗的墓前。
$ s7 v6 a# Y- h5 ~: {4 a4 e墓碑上刻著的正是“愛女餘秀雲之墓”幾個大字,添福爹看了這幾個字不由不相信餘老爺的話。|2 W8 R# V5 u. F
當他們還在迷惘時,一條漢子撲了出來,沙啞著聲音到:“你們是什麼人?你們在這兒騷擾我和我的妻子,你們快滾! g0 ?8 p, x1 L5 H- l& b$ q
只見那人滿臉泥巴和胡須,蓬頭垢面,目露青光,一副很怕人的樣子。可是,添福爹眼尖,竟認出了那正是失蹤了一個多月的兒子。
2 h4 C3 u3 r) G4 U2 t& _“添福,添福,真的是你,你真的在這兒!”添福爹喜出望外的說。
" Z5 _0 L5 |" O4 b“你是什麼人呢?你在這兒大呼小叫,想吵醒我的妻子嗎?”添福似乎一點也不認得自己的父親,目光定定的,像六親不認一樣。) V+ e- U2 w8 h) f3 l* u
“你瘋了嗎?添福,我是你爹呀!你跑來這兒幹什麼?快跟我回家。”添福爹氣急敗壞的說。0 z" n3 T% A. u! \
“是呀!添福,你可知道,你媽自你失蹤之後,幾乎哭斷了肝腸,你還不跟添福叔回去?”大狗拉著添福的手說道。& [) B6 A7 A: l
“哈哈!你們是什麼人?誰是你的爹?我嗎?哈哈,我是你們的老祖宗!”添福的話更是語無倫次。* R j0 `# W: D- b
“怎麼辦?添福怎麼會變成這樣子?”添福爹擔憂的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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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、終於,添福的父母找回了自己的兒子。
$ x' k2 v- ] X8 t* `, p但是,添福瘋了!
% Q1 r7 P& a; F* k9 S回到西村的添福,真的瘋了,他整天不說一句話,有時獨自個兒在傻笑。村裏的人他再也不認得了,甚至連自己的父母他也視如陌生人一樣。8 E# G1 ]9 u* ?4 l0 E5 m6 W
為了這件事,添福嬸哭斷了肝腸,也不知為什麼他求過多少次神,補多少卦;但是,添福德情況一點也沒有改進,他真的瘋了。- ]6 x! D* k& B9 m D9 Y1 P8 s5 J
有人說:添福被那餘秀雲的鬼魂纏住,於是添福嬸就去小北墳地祭祀那薄命的少女,懇求她釋放添福,可是,一點也沒用,添福仍然是失了心一樣。
) d0 Z9 s7 q/ ^後來,添福嬸走到六榕寺找著個得道的高僧,為添福卜過前程。據那得道的說,添福與西關那餘秀雲同屬十靈時十靈日出生的人,本來是天注定的姻緣,可是,那餘秀雲卻患肺病吐血死了,但她的靈魂卻得不到安息,一直要出來為自己找個丈夫。- z* b3 {9 h+ {8 d2 N) `8 _
月圓之夜,本來就是很神秘的,特別是在十一月十五日月當頭的晚上,碰巧添福又跑到外邊去。因此,餘秀雲的鬼魂才會跟著添福,再也不肯放鬆。
& j) f) J |( k4 T3 y/ _0 }( z+ p高僧給了添福嬸一個建議,就是把餘秀雲的靈位接到家裏,正是成人她是添福的妻子,也許只有這個辦法,餘秀雲的靈魂才肯安息。後來,添福嬸真的把餘秀雲的靈位迎接回家。: j" U5 B/ ~% b
說也奇怪,自餘秀雲的靈位接返添福家,添福的神誌也逐漸清醒了。
! b* [1 M/ ~4 {; Y月圓之夜,往往會發生難以想象的事,添福的遭遇只是月圓之夜裏許多奇怪的事情之一。
- T7 x+ q% Q- h4 d- v7 u7 a0 ~0 }也許你可能就是十靈時十靈日出生的那個人,要不要在十一月十五日月當頭的晚上也去試試,看看自己的影子跟身體是不是也能重合呢?不過…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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